空很蓝,像极了漫长的封面。你想看见吗?暑假学车的地方,有一棵无花果树。那天,和往常一样,我坐在旁边的休息区等待上车。眼睛放下手机,抬头看见几颗青色的果子挂在树上,心里很是熟悉,却记不起名字,便问旁边一起学车的同学。“这是无花果啊,好久没见到了,记得很好吃,小时候很爱吃。”他笑着。我心里一惊,对啊,这是无花果树。记忆开始像蚊香一样蔓延,我想起以前姥姥摘给我吃过,那时候她还住在老房子里。那时候,父母有些矛盾,妈妈领着小小的我,在姥姥家住一段时间。小时候与姥姥接触非常少,在那时的记忆里,姥姥是一个生活十分规律的人,七点起床,十一点半吃饭,饭后散步半小时;下午的时候,会去二楼的小花园给花草浇水修枝,晚上十点钟休息。她看起来很年轻,50多岁的她没有白发,身体很健康。开始的那段日子里,我记得自己很是拘谨。吃饭的时候,只会夹素菜。妈妈笑着问我:“不是很爱吃肉的吗?怎么不吃?”我重重摇头,不说话,抬头瞥了一眼姥姥。看到她正看着我,然后又看了一下妈妈,轻轻抬了下头,然后妈妈便开始给我夹肉,直到碗里已经放不下。这时我低头,快快地吃,仍不说话。便这样,在姥姥家呆了三个月,与她的关系也逐渐热络。每天上午陪着她看电视剧,下午跟着她去摆弄那些花草,记得有次和她浇水的时候,看到一棵很高的树,比那时的我高很多。我很好奇,便一直盯着。“扬扬,那是无花果树,看到那些青青的果子了吗?再过段时间,就可以吃了。很甜。”她说,手中正拿着水壶给君子兰浇水,很仔细。于是我开始期待,期待那些青色的果子成熟,想看它们在嘴里融化开花的样子。五月的时候,我的生日,这也是—唯一一次在姥姥家里过生日。那天她亲自下厨,烧的是拿手菜——酱烧排骨、清蒸小甲鱼、快炒豆干,还有熬得很甜的南瓜粥。后来听妈妈说,姥姥是东北人,年轻时候在上海生活,做得一手好菜。吃饭的时候,她主动给我夹菜,盛粥,笑着说,扬扬已经八岁了,姥姥又老了一岁了。我看着她,开心地笑了。生日之后,很快,父母和好。离开姥姥家的时候,已经是夏天。夏天,无花果已经熟了。姥姥坚持要自己摘给我吃,她站在梯子上,将表皮微红的果子轻轻摘下,放在篮子里。她递给我的时候,已是装得很满。她剥了四个给我,说,不能一下子吃太多。我还记得是白色的果肉,甜得吓人,很面很软,在嘴里开了花。她自己也剥了一颗,轻轻放在嘴里,甜得让她发笑。“这棵树已经种了几十年了,我也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。你妈妈小的时候,也吃过。她很爱吃甜食,后来,她搬走了,家里吃它的人也就少了。”我听出她有些失落。将手中的一颗剥好的果子放在她手里。“你明天和你妈妈回家了,我给你带一些回去。”她拿出一个盒子,垫上一层报纸,将无花果整齐地放进去。第二天,我和妈妈走了,姥姥站在门口笑着送我们。之后,我长大了,从初中到高中,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。在高中的时候,姥姥的房子拆迁,她也搬走了。那个花园不在了,她将那盆君子兰送给了我,那天我问她:“那棵树还在吗?”“不在了,房子拆了,那些也留不下来了,果子也吃不到了。扬扬已经高中了吧?记着要好好学习啊。”我点头。看见姥姥前额的几根白发。高一寒假,奶奶脑溢血住院,治疗及时,但是留下了后遗症。半年后,复发,再次住院,病情重了很多,出院的时候,走路已经很吃力了。接她回家的时候,她和我说话,口齿已经不清晰。我努力听出她好像是问我学习怎么样。我回答,很好很好,不用担心,告诉她一定要注意身体。她点头,又说了几句话,我隐约听出来是无花果几个字,便说,现在已经吃不到了。她没有说话。回到家里的时候,她拉着我,吃力地走到卧室,指着床边的篮子。她已经拎不起了,让我打开它。我掀开那层布,是无花果。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回头看她,她笑着,我哭了。现在自己已经大二,暑假回去看她的时候,她的身体好了一些。那天,在驾校看到那株无花果树,便想到了很多。之后的几天,家乡暴雨。再次去学车的时候,看见两个人正在锯那棵树,地上很多果子,都已经腐烂了。耳边突然传来小时候姥姥唤我吃果子的声音,口腔里已经填满它的清甜。我抬头看着那棵无花果树,好像看见被锯开的枝干里,长出绿色的新芽儿来。文/渡边新治图排版/渡边新治在渡边君排好版后,由于主页菌的失误(发送的时候手残)导致昨天发的内容里有大篇幅的重复,现在再重发一次。主页菌最近智商掉线hin厉害,希望大家原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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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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